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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汝奭| 没有情感,书法就是一张白纸

章汝奭| 没有情感,书法就是一张白纸

时间:2022-09-05 14:49:38 来源:书法聚焦 作者:

章汝奭| 没有情感,书法就是一张白纸


我最小的时候,喜欢赵孟頫,临有赵孟頫的《玉台新咏序手卷》。后来我父对我说,赵孟頫不可学,有习气。你要是染上这习气,终身难于摆脱。所谓习气者,人们往往以己之足处,更增益之,谓之习气。

所以俗书,从赵书开始。也就是俗媚,从赵孟頫的字开始我父亲说你改学李北海,后来改学颜体,学褚遂良,遍临诸帖。魏碑我也临过,草隶也临过,怀素的小草千字文,大草千字文也临过。
我在南京临《兰亭序》就临了四百通,和《兰亭序》原稿差不多大,每天写一通,黄庭坚也临过。我觉得取精用宏,实际上,人们学某个人,多是从他的习气方面入手。
比方说,苏东坡有点抗肩,人们觉得学苏字就非抗肩不可,不抗肩不像苏。像黄庭坚就中宫收紧,四下放开,不是这样就不是黄庭坚。
所以,苏东坡抗肩,米芾有剑拔弩张之气,虽然是高视阔步,很挺拔,但剑拔弩张之气不可取。黄庭坚寒瘦之气不可取。所以要取精用宏,取他们的长处,去他们的短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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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汝奭  夜读聊斋  纸本墨笔
赵孟頫和董其昌骨子里俗。陈独秀说“其俗在骨”,这话是很厉害的。所以脱俗并不容易。从赵董这个门槛走进去,说是要探索晋唐人风貌,那是此路不通的。晋唐人有晋唐人的风貌,尤其是两晋。
我的小楷,先是求其秀,后来就参照钟繇,见其直。再后来,我就反过来学两晋。字本身长就让它长,本身短就让它短。两晋人的字往往是这样。
所以颜真卿尽管“如冠剑大夫,屹立于庙堂之上”,庄严雄伟,但是他也有他的短处。他教张旭的时候,“大字促令小,小字展令大”,所有字一般大小,这就是馆阁体的来源。
书法的取舍,跟本人的学养有关系。你看着什么好,你为什么喜欢它,都是有道理的。所以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。两晋的大、小谢,他们的字全是很了不起的。那时候写好字就不奇怪,因为魏晋风度在那儿,写得很潇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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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汝奭  秋词  纸本墨笔
书法作为一门艺术来说,是从文字派生出来的。首先要有文,然后才有字。我们要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。没有文,哪来的字呢?
人既然是社会动物,就是要跟人打交道的。人和人打交道,避免不了要有信息的沟通,但是这里面,肯定是包含着情感成分的。没有情感,就没有这一切。
我们欣赏《兰亭序》在什么地方?首先在于他这篇文字。这篇文字充满了世事无常的感受,也充满了作者对于人生的领会和感情。而且他的字,恰恰是他的这篇行书,表达了他的情感,跌宕起伏。
文和字是合拍的。我们说三大行书也是如此。《祭侄季明文稿》,满怀悲愤,《黄州寒食诗》,如此悲凉凄苦,但是仍然旷达。这全离不开情感。如果只是为了写字而写字,有什么内容呢?你怎么知道这个是好还是不好呢?好又在哪里,不好又在哪里?
所以我说,首先人要有文,然后才有字。文跟人的做人分不开。首先人要做人。做什么人?做正直的人,做仁厚的人,人对人要有情感,要仁厚。
过去北京城的胡同里,门联儿全是“传家有道唯存厚,处世无奇但率真”。所以说,所有的东西全是寄予了人的情感的,是和人做人的主旨分不开的。

我也说不上什么风格。有人说风格和习气是“一纸之隔”。不对,风格是内含的,习气是外露的。着眼立辨。人们往往不能从绚烂多彩中回归平淡,而是一味地求奇求险。
我写字的原则,主要是写得不野,就是不胡来。你尽量可以有自己的风格,但是也要有规矩。古人这些东西,本身全是有规矩的。不可以越雷池一步。
比方说,明末清初的王铎,现在所有的《辞海》什么的,说他长于布白,我觉得这个说法不对。“布白”是指他的布局非常好,但是王铎在落款的时候有局促之病。有时候一张纸写诗,写得纸不够了,就挤在那里,这是不对的。你要觉得纸不够就该换张纸,你不能不尊敬古人。
还有,有的时候墨渗化得太厉害,看不清楚了,王铎往往如此。我觉得这不可取。首先你要尊重古人,要尊重你的读者,你写字要给人家看,要尊重别人。比方说,错别字不可以有,字不清楚不可以有,字有歧义的不可以有。这个字可以看成是这个字,也可以看成是那个字,那不行。
再有,艺术追求是没有止境的,求艺者应该重视的是追求的过程,应该说永远没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,只有不断地找自己的毛病缺点,不断否定自己才会有进步。
现在很多书法家落款,往往加个“之”字,某某人书之,哪儿有这个词儿啊?你以为加一点之乎者也就是古文啦?不对!要求很严格,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。
所以,我想以苏东坡的一句话来结束,苏东坡说“一肚子不合时宜”,我大概就是这样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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