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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熟汲古阁——毛晋记略(下)

常熟汲古阁——毛晋记略(下)

时间:2020-11-26 13:23:17 来源:常熟史志 作者:王晓明

常熟汲古阁——毛晋记略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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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毛晋(1599~1659年)

作为名振四方的出版家,在明末清初中国出版业并不发达的时代,毛晋无疑就像今天的明星一样受人追棒。更何况他坐拥八万多册书城,有名师钱谦益作依靠。而且,汲古阁庄园对山靠湖,风雅绝伦。哪一个诗坛名家不想与他诗书交往,登阁觅藏呢!

那些宋元版孤本,对读书人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。古人把诗、书、酒当作是人生最高境界的表现形式。富甲一方、优游林间的毛晋,读书、藏书、刻书、经营、写诗、作跋,人生过的有滋有味,交往的朋友自然很多。


查阅国内毛晋的研究资料,目前处于零碎分散阶段,还没有放到一个层面去作系统研究。


与毛晋交往的友人,有史料统计约300多人。


日本有个叫三浦理一郞的学者,1994年来华进修,并进入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。经多年攻读,获得中国古典文献学博士学位。他对毛晋的研究,倾注了不少的精力。在他的《毛晋交游研究》一书中,对毛晋交往的各色人等作过较为详尽的叙述,凡122人。


我们可以通过作者的考证记述,来窥见毛晋人生世界浓浓的友情,也不难奇怪毛晋为什么专门写了一集《和友人诗》了。


和钱谦益的交往,自然是毛晋人生中最重要的机遇。这是打开他的心智、提高他的文学修养、丰富启蒙他藏书、收藏的恩师。


当二十岁(1618)的毛晋拜钱谦益为师时,钱谦益三十七岁,已会试高中榜眼八年,早已文满天下,成为文坛领袖。而这一年,柳如是刚出生。


牧斋老人虽进士及第,授翰林院编修,但刚上任一个多月,却因父亲亡故而返乡丁忧,三年期满因朝庭内部派系倾轧,不被起用,只好终日在家读书、会友、写文章。


收了毛晋为徒,钱谦益对毛晋,犹如孔子对两个学文学的学生子游、子夏一样相待。他们经常博古论今,据典考证,诗书点拨,文章精进,互相酬唱。毛


晋有钱谦益这样的大树作依靠,并融入了钱谦益的文化圈,自然非一般人能够企及的。个人的品格和文学水准,也深受老师影响,成一方才俊。


纵观他的诗集,《和古人诗》、《和今人诗》、《和友人诗》、《野外诗》,凡数百首,清雅淡远,写景抒怀,交友叙情,咏物怀古,素描轻勾,落笔轻松,足见才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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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钱谦益绛云楼图


绛云楼落成,钱谦益喜作诗八首。毛晋登其楼,次韵和诗八首,其中之二写道:
 
襟衢带术俯千楹,廻合山川点墨成。
藻井衔花分向背,柏梁棲凤欲飞鸣。
挥毫不枉珊瑚架,鸣佩还判金玉声。
便欲吹笙通碧落,恍疑身在月中行。
 
用笔洒脱、一气呵成,把钱谦益、柳如是藏书楼绛云楼的弘丽气势、丰富密藏呈现在我们眼前,文才气壮。他们的友情已经超越了师徒关系,老辣的笔墨让人觉得这是朋友间的互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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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《三国志》卷首 明崇祯十七年毛氏汲古阁刻本
 
其实,钱谦益与毛晋在其四十一年的交往中,的确是亦师亦友的关系。钱老并未以师傲世,相反经常在一起诗歌互答互赏,留下了许多篇章。


他们畅游于书海人生,相扶相携。毛晋刻的书稿,有不少由钱谦益作序。毛晋亦为恩师的作品刻书印刷,以传海内。他们这种学业上的互相支持,彰显了文人之间的美德。


在毛晋六十岁生日之际,钱谦益写道:“海内知交,雕谢逎尽,及门之士,晨星相望,亦有弃我如遗迹者。惟毛子子晋,契阔相存,不以老耄舍我……”情深谊长。


顺治十六年,(1659)农历新年刚过的正月十三日,钱谦益坐船去昆山,经过毛晋汲古阁时,泊舟上岸小住了七天。这一次,可能是毛晋与钱谦益的最后一次相聚。


毛晋见恩师来访,十分高兴,喊来一帮朋友张灯夜饮。此时,毛晋六十一岁、钱谦益七十八岁。


汲古阁庄园的载德堂,因为钱谦益等的到来,热闹非凡。他们吃酒听琴、赏书鉴宝,纵论世事,畅谈匆匆人生。


面对隐隐虞山、泛泛湖光、漠漠田畴,七星桥畔汲古阁的幢幢灯影,和友人的融融浓情,让回到船上而卧的钱谦益一夜无眠,提笔写下了《过子晋湖南草堂四首》,其一:
 
弹指经过十九年,持螯把酒菊花前。
流年冉冉看棋去,往事腾腾中酒眠。
风柏松随天醉判,井公博与帝争偏。
夜阑秉烛非容易,开口何辞一笑颠。
 
这是他眠着江南的水声,回首往事作出的无限感慨。


想到十九年前别了办过结婚仪式才几个月的柳如是,在隐湖之南的毛晋家里过生日的情景。回首自己官场坎坷,遭人算计,空有满腹经纶也难被皇帝重用,樽前虽热闹,夜来梦不成。壮志难酬,悲凉无限。


后两首写的是到毛晋家泊舟上岸,见子晋的情景,第三首这样写道:
 
迎门屐齿走儿童,一握欢声笑语中。
盘簇试灯春宴饼,廉喧留客石尤风。
金杯臈后轻浮碧,银树花前早放红。
梦里华胥光景在,未应恼杀白头翁。
 
这是多么相见欢的场面啊!钱谦益虽然和毛晋同住在常熟,但一个在城中,一个在乡间,坐船也要小半日。所以,平时也很少聚会。况且,毛晋虽与钱谦益亦师亦友,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敬畏多于亲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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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毛氏刻书印章


绛云楼失火后,钱谦益的古籍珍藏化为灰烬。毛晋的汲古阁成了他的图书馆、阅览室。同时,也应毛晋所邀,为其刻印的古籍作序写跋。


兴尽离开毛晋家后,钱谦益的画舫沿着江南水乡的河道一路去了昆山。在昆山,他提笔抄录了此次所写的四首诗寄赠了毛晋,并期待能见到毛晋的和诗。


毛晋收到老师的诗札,当即和诗四首《首春日钱夫子枉棹隐湖怀旧感新示教四章敬步原韵酬谢》。光看题目,就觉得作为晚学的他也是依照恩师的笔法,前两首怀旧,后两首感新。


第一首这样写道:
 
应真高挂忆当年,禅月通灵点笔前。
浓绘焜煌宗立本,白描冥郁隶龙眠。
炉烧薰陆霞光接,人插茱萸烛蕊偏。
今日南山一片石,苏公作供米公颠。
 
回忆往昔,安享人生,有书画可赏,有香草可供,有美石可玩,更有所藏苏东坡、米襄阳的字相伴,省去了官场的烦恼,可以知足了。


应该说,毛晋倒是一个真隐士。考试不第,归隐田园,开坊刻书,经营人生,岂不快意!但钱老夫子不一样,高中探花,仕途坎坷。朋党争锋,不被重用。空有满腹经纶,不能报效朝庭。


其实,毛晋是用这首诗来释恩师块垒的。其格调清远,意蕴深厚。创作风格虽受钱谦益影响,但毫无牧斋老人用典集广,用词诡诘。


吴伟业和毛晋是钱谦益的同门弟子,以钱谦益为首的虞山诗派和以吴伟业为首的娄东诗派,平时经常往来交流,诗文共赏。


据《梅村集·汲古阁歌》序载:“丁亥秋季,因访枫林,扁舟过子晋斋,留宿汲古阁。牙签万轴,校勘精良,又多赵宋旧本,使人读之,如桃源衣冠,非复今制……”“枫林”系常熟城区的绿化树种,意指常熟。


同时代的归庄讲过:“洞庭澄橘,虞山枫叶,海滨菊花,财皆属盛观。”吴伟业此次来到毛晋家中,估计也不是第一次。汲古阁门前的河道就一直向东,通太仓及至松江。他既是拜会同门师兄及老友,又是访书披阅,分享大藏书家丰藏的快意。


可以想见,两位大家坐拥书城,心心相印,推心置腹,谈诗论文的情景。阁楼高耸,秋阳艳照。身边随手翻阅宋元旧本。窗外,虞山青黛,两湖(尚湖、隐湖)濯濯,纤陌田畴,水网交织。


这一夜,吴伟业住在汲古阁与万轴书画入梦同眠,感慨良多,作《毛子晋斋中读吴匏庵手抄宋谢翱西台恸哭记》:“扁舟访奇书,夜月南湖宿。主人开东轩,磊落三万轴。”


从诗中,我们同时看到了毛晋畅开库藏,与友人共赏的不吝之情。同时,吴伟业还写了《汲古阁歌》并序,以记述此次过访汲古阁的情景。


对毛晋的刻书藏书、热情待客及人生的品质作了纪实性的描述,抒发了自己在毛晋家中秉烛赏读的精神享受。足见文友相交,不在常见,而在于精神相近,互相倾慕敬重。


而陈瑚父子与毛晋为两代好友。陈毛两家,经常携子互访,同游周围诸景。


陈瑚是太仓人,因清初战乱,曾随父避居过常熟任阳、白茆一带多年。顺治六年(1649)秋天,陈瑚移居到常熟隐湖(现称昆承湖)附近。这样,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毛晋诗歌酬唱了。他还成了毛晋次子毛褒、三子毛衮的老师。


清史文载陈瑚:“瑚之为学,博大精深,以经世自任。”他的治学、诗文作品颇多,崇祯未年考取举人后,即逢世变入清,便绝意仕途。自从住到毛晋附近,两人更是形影不离,留下了不少描写江南常熟的诗章。


在陈瑚的传授及家庭的影响下,毛晋的五个儿子中有三个儿子:即毛褒、毛衮、毛扆均成为影响一方的藏书家。
 

 
自古以来,大凡收藏家既是富有的,又是贫穷的。一旦爱上收藏,平时遇上好物就会倾囊而购。


钱谦益为柳如是建造绛云楼如此,楼中尽藏所购珍贵书籍、奇珍异宝。而毛晋虽有良田千顷,集藏丰盈,印刷事业数十年常盛,但平时手头银子却常常拮据。特别是入清初期的社会动荡,给庞大的家庭支出带来了困难。后来社会稳定了,他也进入了人生的暮年,参加与佛相关的各类活动多了,刻书活动逐渐减少了。


他曾引用古人的话说:“平生有三大愿:一愿读尽世间好书,二愿友尽世间好人,三愿看尽世间好山水。”纵观毛晋的一生,这三点他都做到了。其实,应该还要给他加一条:赚尽世间银子。


毛晋晚年与佛结缘,到了十分虔诚的地步。这和他生活的常熟有两座齐梁古刹有关。


自从佛教传入中国以后,百姓有了更深层面的精神寄托。道教修身,佛教修心。毛晋在以功名取仕的社会,他却屡试不第,功名无成。


生活中五个儿子中有二个先他而去,白发人送黒发人。明朝的灭亡让他悲痛欲绝,当听到崇祯皇帝自谥煤山的消息,挥泪作诗一首以念。


毛晋晚年,江南自然灾害频繁严重,经济负担加重。他皈依佛门后,发出了“世间屠刀光霍霍,林间梵磬响迟迟”的感慨。


他在汲古阁供奉如来佛像二十多年,后来又筑了“曹溪一滴”庵移供如来佛像,参拜和交佛友成为他生活中的日常内容。因此,在他的藏书和所刻的书中,佛教文化书籍占了不少的比例。


他的佛教界朋友的之多,有名有姓的有数十人,涉及江、浙、沪(那时称松江)众多寺院,并与他们常往来。听经参禅、拜佛交游赋诗。


崇祯十三年(1640)四月八日,毛晋去苏州华山寺听经,云南诗僧释读彻,受丽江土司木增委托,让毛晋为其刊刻佛经《华严忏仪》。


毛晋用一年时间刊刻成,共四十二卷,六十一册。可见作为出版家的毛晋,其声名已经远播到了遥远的西南边陲云南丽江。


崇祯十六年(1643),木增又派使者前来南直隶苏州府常熟县汲古阁寻找毛晋,要求为其刻印自己的作品集《芝山云邁集》《云邁淡墨》《释庄义》等多种,并购回了大量的刻板,在府署建“万卷楼”广集百家之书。


毛晋的好友陈瑚写道:“至滇南官长,万里遣币以购毛氏书,一时载籍之盛,近古未有也。”


大清顺治十六年(1659)春天,毛晋的身体出现了不适。他去住在附近蔚村的好友陈瑚家时,流露出不忍相别之意。到了六月,因痢疾而病倒了。这种病在如今不能算什么,但在抗菌素出现之前,对人的折磨会殃及生命。


七月二十七日,中国封建社会成功的市场经营者、名震大江南北的大藏书家、传播中华文化的突出贡献者毛晋去世了,年仅六十一岁,葬于藕渠戈庄之祖莹。


七十八岁的钱谦益为弟子毛晋撰写了墓志铭,由同门师弟虞山诗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冯班书写,崇祯进士清初著名篆刻家严栻篆刻。


所幸的是,汲古阁不因毛晋的去世而经营停顿,毛晋的妻子严氏依然支撑着毛家七星桥畔的整个家业二十一年,直到康熙十八年(1679)严氏去世,毛家失去了主心骨,才子孙离散。


毛扆于母亲去世后,在《中吴纪闻》跋中说:“先君藏书,自经分析,二十年之内散为云烟。叶文庄子孙不啻数世,尚能守而否失。健羡之余,感慨系之矣……”。


作为毛晋儿子中成就最大的小儿子毛扆,毛晋去世时才二十岁,到母亲严氏去世(1679)正四十盛年。他为什么在母亲去世后,没有守住父亲的八万四千多册藏书呢?


查阅浩瀚史料,笔者弄清了疑问。毛晋有五男四女,旧时女不承父业。五个儿子中,长子毛襄约于崇祯十五年(1642)去世,终年约三十一岁左右。三子毛衮于顺治九年(1652)去世,终年二十岁左右,这两个儿子先于毛晋去世。


而二儿子毛褒逝于康熙十六年(1677)终年约四十七岁,四儿子毛表逝于康熙二十九年(1700)终年六十三岁。第五子,也就是最小的儿子毛扆出生于崇祯十三年(1640),卒于康熙五十二年(1713)终年七十四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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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毛氏汲古阁刻本《周书》
经记载,毛扆克承父志,从事藏书、校书、刻书、经营五十多年。毛晋去世后,其妻严氏把库藏八万四千多册书籍和珍玩等家产、及所刻书板,分给了在世的三个儿子。


随着毛褒、毛表和严氏的去世(1679),毛晋的遗存书籍,已经流散成毛扆分得的一部份了。毛扆去世前,知道身后其书难守,故欲转让给吴江藏书家《明史》纂修潘耒,因价格没有谈成而作罢。


毛晋藏书大部份被泰兴县藏书家季振宜购得,后来,又有一部份被顾炎武外甥《明史》、《大清一统志》主编藏书家徐乾学“传是楼”购得。


到了乾隆、嘉庆时,藏书家张金吾的“爱日精庐”、黄丕烈的“士礼居”等,也收有很多毛氏的藏书。直至流入常熟瞿氏的“铁琴铜剑楼”、赵宗建的“旧山楼”、以及当代收藏家大风堂弟子曹大铁的“菱花馆”等手中。


而毛晋的十万多页的书版,也终流向四面八方。


据载,所刻的《十三经注疏》版片11846页,归常熟小东门外东仓街席氏;《十七史》版片共22293页归“扫叶山房”;《六十家词》版片2695页、《三唐人文集》版片313页归常熟小东门外兴贤桥邵氏,《八唐人集》版片547页归山东赵秋谷;《陆放翁全集》版片4335页归常熟张氏;《十元人集》版片1030页和《诗词杂俎》版片453页归扬州商家……
 

 
毛晋去世130多年后,在江南古城常熟的东郊,在钱谦益、柳如是生活过的红豆山庄附近,有一座楼临水而立,“绕岸一湾溪水绿,当门十里菜花黄,垂柳又垂杨。”(楼主瞿氏诗)这种外在的风景和当年毛晋的汲古阁四野的风光是多么地相似!


而更重要的是,这座初名叫“恬裕斋”,后因获得铁琴铜剑而更名为铁琴铜剑楼的藏书楼,是中国四大私家藏书楼之一。它自乾隆以来,独立于江南沃野。它是汲古阁后又一座书香四溢的精神家园。它的高耸、幽深和毛晋的汲古阁遥相呼应。


汲古阁无数散落的书本汇集到了铁琴铜剑楼,这是经历了世事沧桑,流浪了无数藏家后才百川归宗,重回常熟故里的书籍。


据铁琴铜剑楼史料记载,其藏书的主要来源为常熟清代藏书家“稽瑞楼”主陈揆,和“爱日精庐”藏书楼主张金吾所收藏的钱谦益、毛晋的藏书宋元善本等。


从此,铁琴铜剑楼承袭了汲古阁的一脉书香又150多年,直至1949年以后,瞿氏后人把历经战火保存完好的宋元明清古籍善本,分批捐给了北京图书馆、上海图书馆、以及家乡常熟图书馆。


目前,我们在北京图书馆等能够见到汲古阁刻本,以及许多宋元明清善本,不少都印有“汲古阁”的字样,这都是瞿氏收藏的功绩。


汲古阁,作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个重要标签,曾经在十七世纪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道亮丽景观。但如今除了较高端的文化圈知道外,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和价值了。


即使在毛晋的家乡常熟,一般平民百姓和官界人士也很少认知。就像七星桥畔汲古阁的故地,它早已湮没在开发区圈地的一片荒野草蔓中了。


毛晋墓在常熟藕渠戈庄毛家浜,已经融合在“衣被天下”的常熟服装城区域。原先古木参天的毛家墓园,被一家二层楼民宅所覆盖。在这民宅的侧门口,耸立着一块齐胸高的黄石碑,系1960年9月常熟县文物保管委员会所立,上书“汲古阁主人毛晋墓址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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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4年4月,此处曾出土《清隐湖毛公(晋)墓志铭》四块,即就是毛晋恩师钱谦益所制铭文、严栻篆盖、冯班书丹的那个原物。


毛晋去世三百五十多年了,历史的长河早已湮没了瑰丽的鸿影。我去年秋天的寻访,也只能留下一脉遗憾。我抚摸着那块昭示毛晋墓址的石碑,祈望能无障碍地与他神会……
(完)

 ■ 原文刊载于2017年《鍾山》长篇小说专刊B卷刊
     作者:王晓明,常熟市作协主席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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