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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鸿绝艳 ——黄丕烈题跋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丨中国嘉德2023春拍

惊鸿绝艳 ——黄丕烈题跋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丨中国嘉德2023春拍

时间:2023-06-16 11:29:10 来源: 中国嘉德拍卖 作者:中国嘉德

惊鸿绝艳 ——黄丕烈题跋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丨中国嘉德2023春拍

 

中国嘉德2023春季拍卖会
古籍善本金石碑帖
 
 预展时间及地点 
6月7日-6月10日
(或展至该场拍卖会开始前)
嘉德艺术中心

 拍卖时间 
6月14日10:00
 
 拍卖地点 
嘉德艺术中心B厅
(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大街1号)

 
2023中国嘉德春拍古籍部征得《刘向古列女传》,黄丕烈在八卷末尾题跋,叙述此本由来。全书分别为母仪传、贤明传、仁智传等卷,每传前皆有图,共有插图124幅。插图几乎全部以细柔又刚劲的线条构成,《郋园读书志》认为“图画似出明仇英一派人手笔”。黄丕烈之后,是书1954年2、3月间又为曹大铁菱花馆收得,期间过程颇为有趣,曹大铁曾作《清平乐·简书张子安》词以记之。另外,两位现代文史大家顾廷龙、史树青两位先生题签,亦为是书增色良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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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t 2113
(清)黄丕烈题跋曹大铁旧藏顾廷龙、史树青题签刘向古列女传七卷一卷明万历三十四年(1606)黄嘉育刻本1函8册14.3×20cm钤印:汪浩、汪浩印信、汪浩心赏、老彉、江淮散人、竹斋、九斋好梦、曹鼎、大铁父、曹大铁图书记、吴郡曹鼎、虞山曹鼎审定真迹、菱华馆著录:1、《中国古籍善本总目》史部传记类第375页2、《梓人韵语》,曹大铁著,南京出版社,1993年,第316、498页3、《曹大铁传》,蓝狐、曹公度著,上海文化出版社,2016年,第385页4、《曹大铁年谱》,曹公度、蓝狐著,上海文化出版社,2016年,第89页
 
新发现之黄丕烈题跋

余家装潢匠钱姓,每日工须三百青铜钱。余所得宋元旧刻需装潢者,虽费当弗惜也。一日,持明刻绣像《列女传》求售。余爱其款式近古,而破损覆背,苟装潢不知其费多工夫,故仍置之。日来梅雨淹旬,一切生意寥落,今日天气放晴,瑞老复持前书求易家刻《国语》《国策》各一部,约直青蚨三金馀,并谓余曰:此装潢费所易且不敷,恐外人视之不甚惜,故仍以归君。余笑而许之。五月二十八荛翁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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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丕烈题跋
在现存近860篇黄跋中,提及装潢匠即修书人姓氏者极少。黄氏修书匠有名氏可考者六人,即钱瑞正、钱伊人(二人为父子)、胡茂塘、以及孙黄美镠、黄美镐、内侄丁竹浯。即便提及,也往往一笔带过。本跋中的装潢匠钱姓,又称“瑞老”,知所言即修书人钱瑞正。钱瑞正为黄丕烈修书长达二十馀年,是研究黄氏藏书装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,故此跋颇可珍视。又此跋专述钱瑞正售书、换书事,长达151字(含落款8字),就内容而言,在黄跋中属于特例,亦颇重要。

关于修书人钱瑞正(?-1814),此前所知仅有四则黄跋提及,即黄跋明钞本《雁门集》、黄跋《渭南文集》、黄跋钞本《近事会元》、黄跋《事类赋》,其中以黄跋《事类赋》所叙最为详细,曰:“余家古书装潢皆出工人钱瑞正手,性甚迂缓,如取归装成,动辄半年,故戏以‘钱半岩’呼之。余延至家装书,由老屋以至迁居再迁居,几二十馀年矣。近日声价甚高,余亦力拙,未能如向日邀之之勤,且有子可继其业,故鲜动手焉。因此浸淫樗蒲,夜以继日。得疾卧床,来令其子索未了之工值。”(嘉庆二月花朝前二日,1814);以上四则,第一则最早提及钱瑞正之名,第二则记其帮助购书事,第三则乃其去世不久荛翁所发之感慨,第四则记其性格特点、绰号由来及近来得疾等事。

此次发现的则是第五则有关钱瑞正轶事的黄跋,记载了其出售明版书而不得遂以之交换新书的趣事。叶昌炽《藏书纪事诗》卷七“嘉话真堪继《涌幢》”句下列名工胡贸、虞山孙二、钱半岩,此轶事可补《藏书纪事诗》及其补正之作。

此跋之作年大体可考。跋文落款署“荛翁”,考黄跋较早署“荛翁”的是宋刻《咸淳临安志》,时在壬戌(1802)季冬。因黄丕烈嘉庆十一年(1806)冬因大病痊愈而自称“复翁”,此后至钱瑞正去世多用此号,故此年可作为本跋写作之下限。跋中提到易其家刻《国语》《国策》一事,则指《士礼居丛书》本中之《国语》《战国策》,分别刊于1800 年3月、1803年8月。跋中云“梅雨淹旬”,则最早于《战国策》刊成之次年,即1804年六七月间。故此跋当作于1804年6月至1806年冬间之五月廿八日。

在数量众多的黄跋中,记述修书价格的仅有15种,本跋是唯一记载装潢匠日工费用的题跋,对研究钱瑞正的修书费用是非常重要的记载,也是珍贵的书籍史、经济史文献。“每日工须三百青铜钱”,可见钱瑞正工费颇高,此可以宋版单叶价格做对比。嘉庆十四年(1809),黄丕烈购买宋刻残本《普济方》,“合每叶青蚨一百九十五文”,而钱瑞正每日工费,已可购买宋版1叶半,确实很高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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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丕烈为清代最重要的藏书家之一,其题跋在藏书界向来具有极高地位,前人有所谓黄跋、顾批、毛抄、劳校之称,其中黄跋实居四大名品之首。就学术而言,缪荃孙云:“其题跋于其版本之后先,篇第之多寡,音训之异同,字画之增损,授受之源流,翻摹之本末,下至行幅之疏密广狭,装缀之精粗敝好,莫不心营目识,条分缕析。跋一书而其书之形状如在目前,非《敏求记》空发议论可比”;就市价而言,周星诒云:“(汪)阆源购书有复翁跋,虽一行数字,必重价收之。以故吴中书贾,于旧刻旧钞,虽仅有一二卷,倘有复翁藏印,索价必倍。若题识数行,价辄至十数金矣。即至残破签题,毁损跋语,亦可单售一二金。至今犹然。”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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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题材而言,黄丕烈为诸书所作题跋,形成了融版本、校勘、购藏、装潢等内容于一体有类于小品文的独特风格,为藏书家所喜爱。此次发现的有关钱瑞正售书轶事的题跋,不仅颇有文献价值,而且是一篇生动有趣的“得书记”,在黄跋中别具一格,颇可珍视。

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的版本及其价值

此次嘉德春拍征集所得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,凡八册,半叶十行,行二十字,白口,四周单边。首王回序,次曾巩序,皆以草书写成,次小序、蔡骥按语、目录,传前有图。此本诸特征与《四部丛刊初编》影印叶德辉观古堂旧藏之万历三十四年(1606)黄嘉育本相同(无黄嘉育序),则知此本为黄嘉育本,尚是原刊。此处需要辨析的是,国内多以“万历三十四年唐锦池文林阁刻本”著录(《中国古籍善本总目》载八部),实际上混淆了黄嘉育原刻本与文林阁重印本之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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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回序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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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巩序
 
此点王重民在《图像古列女传跋》(《中国善本书提要》)中已指出:“今按其图为新安黄氏所刻,此其所以可贵也。余见北平(京)图书馆藏书,书衣题‘新安原板图像古列女传,文林阁唐锦池梓行’,盖其板后归文林阁,为阁主人唐锦池所刷印者,梓行之言,诬也。卷端较叶本多万历三十四年黄嘉育序。”黄嘉育的原刻本,板框较文林阁后印本更为完好。今知国家图书馆藏郑振铎旧藏黄嘉育本一部(首亦无黄嘉育序),惜破损严重,另台湾“国家图书馆”藏一部(有黄嘉育序),书口清晰,品相最佳。此菱花馆旧藏黄跋黄嘉育本《古列女传》,品相完好,允称善本。

王回序“各颂其义,图其状,惣为卒篇”,明刻本中除黄鲁曾本外,皆误析“惣”字为“物”“以”二字,因“心”字草书似“以”,故而致误。黄嘉育本与黄鲁曾本关系密切,有学者认为二者皆其出自与建安余氏刊本不同系统之宋版,可备一说。黄丕烈见到黄嘉育本后,“爱其款式近古”,或许是因为曾以宋本校勘过黄鲁曾本(黄氏校宋本今藏北京大学图书馆),故而有此判断。由此可见,黄嘉育本是《古列女传》诸本中一个颇具校勘价值的重要版本。

此本的另一价值在于一百二十馀幅刊刻精美的版画。傅增湘《藏园群书经眼录》云:“绘刻极精”;《四部丛刊初编书录》云:“图画人物生动,当出名手,字亦有松雪意”;王重民《图像古列女传跋》(《中国善本书提要》)云:“今按其图为新安黄氏所刻,此其所以可贵也。……嘉育字怀英,为是书原板主,序中辨诘刻图用今佩服,抑古佩服?是嘉育匠心于版画者甚深。新安诸黄,代有精刻工,亦代有精绘之人,而有钱有学识者如嘉育之流,又能文之以历代服制器物之变迁,此黄氏版画,所以精绝一时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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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振铎《中国古代木刻画史略》云:“这部书的插图,甚为丰富,人物形象清秀极了。几乎全是以绝细绝柔却又绝为刚劲的线条构成的,全部是一部完整的美术创作集,没有丝毫的火气,是徽派木刻画里最成熟的作品之一”。这些均是对黄嘉育本(包括后印的文林阁本)版画艺术成就的精当评价。
 
黄跋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的收藏者

此本函套上有顾廷龙大字题签“明刻绣像古列女传”,小字书“清黄丕烈长跋九二叟顾廷龙题签”(钤印:匋誃),每册有史树青题签“明刻绣像古列女传”,小字书“黄荛圃先生长跋丙子三月史树青题”(钤印:史树青印、君长),知二位鉴定名家题签在丙子(1996)年。卷首及卷末钤“曹大铁图书记”、“菱花馆”、“大铁父”、“吴县曹鼎”诸印,皆常熟藏书名家曹大铁之印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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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廷龙题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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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大铁题签

曹大铁(1916-2 0 0 9),名鼎,字大铁,号菱花馆主,江苏常熟人。擅书画,富藏书,精通版本目录之学,有“末代藏书家”(蓝狐、曹公度《曹大铁传》)之称。此书另钤“九九斋好梦”、“汪浩心赏”、“汪浩”、“江淮散人”、“九九斋”等印,当即汪浩之印,汪氏亦收藏家,曾在安徽省委办公室政治处工作。曹大铁1954 年2月、3月曾陆续购得黄跋本绣像《列女传》一部,过程颇为有趣。他作《清平乐·简书张子安》词以记之:“流传缃帙。家数装潢识。百宋一廛尝进陟。断简残篇揆测。果然题记荛翁。恨遗姓氏无踪。千祈追访散佚,名厨报享从丰。”自注:“二月初子安携来明王省曾本《绣像列女传》,残存一册,稽瑞楼旧藏,审视装潢,似出黄荛圃士礼居者。后此期月间,得见完帙,果符逆料,并有荛翁题跋一则,而物主疑为其先辈别号,故意挖去,赋此篇促子安代觅,即夕果得残纸一角,书‘荛翁’二字,喜出望外,酬简,觞之于山景园,饮罢归来,漫记卷末,时甲午农历三月初八日也。”可知他从装潢上推测出自荛圃藏书,陆续追访,不仅得到完帙,而且获得黄跋一则。黄跋中“荛翁”曾为书主挖去,后终补齐。此处所云“明王省曾本《绣像列女传》”,“王”当即“黄”之误。然黄省曾本无图,仅二册,此显误记,故曹氏所得实非黄省曾本,既云明刻,当即黄嘉育本。这一推断在曹氏另一词作中亦可得到印证。其《虞美人·搜书记奇》词云:“习知海外两孤本。出塞明妃恨。蟫林东国崇西崖。摹印流传眉宇、损清华。芸编博厚吴中地。不尽嫏嬛秘。惊鸿绝艳喜联来。直教书林清话、益题材。”自注云:“日本大村西涯藏汉籍明王省曾本《列女传》,又陈惟中《甫里志》,俱称人间孤本。《列女传》尝见其摹刻本即《图本合刻》之一。客春余收得原刻,有黄荛圃跋,……不意期岁之间,大村所诩为孤本者,尽列余案头矣”。此处所说的大村西崖(1867-1927)是日本著名美术史家,他利用自己的藏品于大正时期刻印出版了《图本丛刊》,其中即收有黄嘉育本《古列女传》曹大铁认为这个摹刻“摹印流传眉宇损清华”,有失神采,而为自己收得原刻兴奋不已。此刻本黄跋中有“绣像《列女传》”字样,故得为曹大铁自注时所采用;“荛翁”署名亦合。所云稽瑞楼旧藏,或即口耳相传,未必实有钤印。窃以为此二词所云绣像《列女传》,即此次出现之黄跋本。今核实黄跋“荛翁”处,正有撕去后修复痕迹,可以为证。曹大铁为江南鉴藏名家,他对黄跋的“千祈追访”,足见其所宝重;而对绣像《列女传》原刻本,曹大铁则以“惊鸿绝艳”相推许。他的这些看法,对我们认识现存这部黄跋本绣像《列女传》显然是颇有裨益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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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列女传》作为女性传记的经典文本,历代刊行不辍,其绘图本的出现,更推动了该书的流通和普及。在繁复众多的版本中,明代黄嘉育本以图像精美著称,惜原刊本流传绝少,后世所传多为文林阁后印本。此次出现的菱花馆旧藏明刻绣像《古列女传》,不仅为世所罕见之黄嘉育早期刊本,且附有记载名工钱瑞正书林轶事的黄丕烈长跋,二者交相辉映,曹大铁的得书故事亦颇传奇,故此本实属难得之铭心绝品,识者宝之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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